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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花】江南下雪了

今天整理文档,偶然看见这篇,是以前的片段练习。稍微修了一下,发出来,如能博君一笑,也算是文有所值。




以下正文









江南下雪了。


且还不是一般的雪,是北方才有的鹅毛大雪。


在这样的雪夜里,人们自然不忍心去睡。于是便点一盏豆大的油灯,看窗外天色浑然,大地茫远。这样的雪夜里,花满楼自然也不忍心去睡。


他虽看不见雪景,但他可以听,可以触碰,反倒比大多数人看得更清楚。而且于花满楼而言,总归有人是看得见的。


于是百花楼便也燃着灯。不但燃着灯,且窗户还开着一道缝。


就在这样一个雪夜里,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。他双臂微张,轻功是那样俊,那样快,快到他身后的红披风裹着未及落下的飞雪,就一同闪进了百花楼的窗户里。


那身影甫一落地,便顺手关了窗。


屋里很暖和,因为屋子中央正燃着一个黑陶暖炉,炉壁被旺盛的火苗烤的通红,就像来人的披风一样的红。炉里烧的是顶好的香木木炭,所以燃起来不但没有烟,反而有一缕淡淡的香气。


来人将肩上的红披风摘下来,顺手挂到衣架上,便挨着花满楼在桌边坐下。他的身上连一片雪花也没有,不但没有雪花,甚至连水珠也没有。


桌上是一壶温好的陈年桂花酿,桌旁那位翩翩佳公子正打着折扇,满眼笑意地望着来人,那本该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此时蕴满了星光点点。


“花满楼,”来人拿过花满楼面前半满的酒杯晃了晃,一饮而尽,咂咂嘴,轻轻叹一口气,“你好像,一点儿也不惊讶。”


“你来便来,我又为何要惊讶?”花满楼似乎有些无奈,重新翻过一只酒杯,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酒,动作精准无比,“我本就知道,陆小凤虽然不算是一个君子,但总归是信守诺言的。”


原来这陆花二人年幼相识,早在花家七童失明之时,陆小凤便许下诺言,说是这日后冬雪夏花,每每皆与花满楼一同欣赏。二十多年来,陆小凤从未失约,无论身在何地,他都要尽力赶回百花楼,将眼前之景讲与花满楼;如若实在分身乏术,那便遥寄信笺,字字以重墨描绘三遍,以便花公子阅读。


“哈哈哈,花兄啊花兄,你真是……”陆小凤一年前随沙曼隐居大漠,音信全无,却在除夕之夜现身江南百花楼。他话说到一半,又笑着摇摇头,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温热的酒液饮下,直教人通体舒泰。陆小凤舒服得一声喟叹,忍不住道:“啊,想我陆小凤喝了那么多美酒,还是花兄亲手酿制的百花酿醉人心魂啊,实为酒中君子,名不虚传。”


“呵呵,多日不见,不想这陆小鸡的嘴巴更伶俐了。”花满楼也端起酒杯,轻抿一口,“只是,再好的美酒,你这般牛饮起来,也是尝不出个中滋味。”


即使被叫了陆小鸡,陆小凤也难得没有回嘴,只抿嘴笑了笑,笑出一个深深的酒窝。他又斟满酒。这次倒不再仰头灌下,只是小口啜饮,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花满楼。


“陆兄,莫非我脸上有东西?怎教你笑得这样开心?”花满楼感受到陆小凤的视线,笑着问道。


“花满楼,我总是忘记你看不见。”陆小凤还是笑着,手肘撑在桌子上,斜倚着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头发。话音落下,又是抿一口酒,酒窝露出来,道:“你如何知道我在看你,又如何知道我笑得开心?”

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花满楼似乎也很开心,竟开起了玩笑,“也或许,我认得陆兄你的视线。”


陆小凤闻言一愣,微微抬起手,想做什么,却又忽然停住。


花满楼似乎并未察觉,他饮尽杯中之酒,拿起酒壶,又问道:“你此番回来,可是有要事?”他顿了顿,并没有问沙曼姑娘是否同归。


陆小凤也仰头一口灌下余酒,似乎有些犹豫,好像不愿再将自己这位挚友扯入纷争。他笑笑,接过花满楼手中的酒壶,替二人斟满。


花满楼察觉到他的停顿,有些无奈,微微一笑,又道:“难不成,这陆小凤有了妻子,便不认朋友了?”


这本是一句玩笑话,陆小凤却莫名有些心慌,急忙接道:“并非如此。我此番回来,确有一事,十万火急。”


“哦?何事?”花满楼也不由严肃起来,有些担心。


“这……”陆小凤欲言又止,灌下杯中纯酿,希望这酒能壮怂人胆,却又无端怨起自己的好酒量来。


“陆兄?”花满楼稍稍前倾,眉心蹙起,语气也染上焦急之色,“你只管说便是。花满楼定当全力相助。”


陆小凤又是斟一杯酒,一口灌下,端正坐姿,才缓缓开口道:“花满楼,我此番回来,沙曼并未同归,我似乎,也无法再回去了。”


花满楼并未料到陆小凤所说的要事是这件事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。就听陆小凤接着道:“花满楼。”


花满楼下意识应了一声,陆小凤却不再言语。


两厢沉默。


“花满楼。”陆小凤喉结滚动,有些紧张,又不全是紧张,好像还有一些期待,或是别的什么。他又道:“我,好像很想你。这一年里,无论何时,我都很想你。”


花满楼无端有些无措,道:“我也很想陆兄你啊。”话音未落,便陷入一个怀抱。怀中温暖,唇上温热。


“花满楼,百花楼可愿收留陆小凤这个无家可归的浪子?”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近在咫尺的脸,呼吸都屏住,举世无双的浪子似乎是头一次有害怕的事情,那双骨肉匀停的手不受控制地暗暗攥紧花满楼衣角的布料。旋即又怕对面人不答应似的,委委屈屈加上一句,“你要是不要我,我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。”


“这……”花满楼有些怔愣,下意识便道,“自然是要的。”


陆小凤舒眉笑起来,手心里不觉已经有些汗湿了,却依旧攥着那片衣角不肯松,冲花满楼又凑的近了些,低声去讨花公子杯中的酒喝。

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天越来越冷,这百花楼里,却越来越暖。天色昏暗,屋内灯火摇曳,光影交错间,一缕缕酒香萦绕着屋里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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